这首歌词,运用了诗词技巧“用典”“谐音”“合字”“缺字”和“析字”等。就像网友说的那样:“没有文化看不懂。”
首先是“用典”
这首歌的歌名直接使用蒲松龄《聊斋志异》中一个短篇故事的名字,故事中的罗刹国距离中国“向西两万六千里”。
主人公是马骥,字龙媒,从中国来到了罗刹国。这个地方很怪异,人们以丑为美,五官稍微长得周正点或长在正位置上的,都得沦为乞丐。在这里,越丑的人官当得越大,比如其中一个得势的人就是“耳傍肩”“三孔鼻”。
而来自中国的马骥,长得“美英姿”“少倜傥”,他们却认为他太丑了,看见他的人被吓得直跑。
上述“用典”之后加引号的内容,都是原著中的词,一个字没改,此为用典,就是使用典故中的原意。
其次是“谐音”和“缺字”
比如“苟苟营”谐音“蝇营狗苟”。大家都知道这个成语指不顾羞耻,比喻为了追逐名利,不择手段——像苍蝇一样到处钻门路,像狗一样疯狂逐利。
再比如“一丘河”谐音“一丘之貉”,这个成语比喻一小撮人,他们互相差不多,同是丑类。
第三是“合字”
比如“马”和“户”合成一个“驴”字;“又”和“鸟”合成一个“鸡”字。
还有“女”和“子”组成一个“好”字,那句“女子为好,非全都好”,就是这么来的。
最后是“析字”
爱的繁体“愛”字里,有一个“心”字,所以说“爱字有心,心有好歹”。
逐句解析这首歌
罗刹国向东两万六千里
原著中站在罗刹国的位置,说中国,方向是“向西”;歌词是站在中国的位置说到罗刹国,方向就是“向东”。
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
“七冲”和“三焦”是食物入口到排泄要经过七个冲门和上焦、中焦和下焦。“三寸的黄泥地”无疑就是“粑粑坑”。
只为那有一条一丘河
河水流过苟苟营
为什么说那个地方是“粑粑坑”呢?只因为那的人都是一丘之貉,人们住在苟苟营里,成天净干蝇营狗苟的事儿。
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
十里花场有诨名
在那说了算的叉杆儿(妓院的老板),人们叫他马户,在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,人们都知道他的外号。十里花场应该是“十里洋场烟花巷”的简称。
他两耳傍肩三孔鼻
未曾开言先转腚
他长着两只大耳朵,耳垂都耷拉到肩膀上;鼻子有三个鼻孔。他还有一个习惯动作:还没说话屁股先转过来。
每一日蹲窝里把蛋来卧
他天天趴在窝里孵蛋,一直弄不明白自己是啥玩意。
老粉嘴多半辈儿,以为自己是只鸡
粉嘴,指爱胡说八道的人。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个老大不小爱瞎说的人,活了大半辈子,还以为自己是只鸡。
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
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
那驴不知道自己是头驴,那鸡也不知道自己是只鸡。说明他们没有自知之明,也弄不清自己能干啥。
勾栏从来扮高雅
勾栏是指宋、元时代的戏院;勾栏瓦舍指妓院。估计这里用“缺字”法,粗俗的妓院才想方设法刻意地装扮得高雅。
自古公公好威名
那被阉割的太监才贪图那些威武的虚名,因为他们没有威武的能力。
唉呀!
不得不感叹,真是这么回事呀!
打西边来了一个小伙儿,他叫马骥
美风姿,少倜傥,华夏的子弟
男主人公马骥出场,他是气质佳身材好、年少帅气、风流倜傥的中国人。
只为他,人海泛舟,搏风打浪
龙游险滩流落恶地
只因为他在茫茫人海中出类拔萃,有能力战狂风斗巨浪,怎奈像蛟龙来到了险滩,他来到这个不善之地。
他见这罗刹国里常颠倒
他看到罗刹国里是非不分,黑白颠倒。
马户爱听那又鸟的曲
那个马户爱听那又鸟唱的曲。
三更的草鸡打鸣,当司晨
半扇门楣上裱真情
半夜的雌鸡她非要充当报晓的雄鸡,德不配位丢人现眼,就像在半扇门上装“裱”真情,名不正言不顺,却装腔作势非要那么说,让人笑掉大牙。
它红描翅那个黑画皮
绿绣鸡冠金镶蹄
就算费尽心机装扮外表——把翅膀描成红的;把外皮画成黑的;把鸡冠子绣成绿的;把驴蹄子镶成金的——也难掩饰本来的龌龊。
可是那从来煤蛋儿生来就黑
不管你咋样洗呀,那也是个脏东西
煤蛋子生出来就是黑的,它就是个脏东西,怎么洗都无法洗干净。
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
那又鸟不知道她是一只鸡
岂有画堂登猪狗
哪来鞋拔作如意
他们不能正确认清自己,他们更不知道猪狗这样的粗鄙的东西登不了大雅之堂;鞋拔子只配提鞋,它不可能成为常常拿在手里把玩的如意。
爱字有心,心有好歹
百样的爱,也有千样的坏
愛字里面有个心,心分好坏,好心有百样的爱;歹心有千样的坏。
女子为好,非全都好
还有黄蜂尾上针
女子合成一个好字,但女人不一定全都是好的,不好的女人比那黄蜂尾巴上的毒针还歹毒。
西边的欧钢有老板,生儿维特根斯坦
他言说马户驴又鸟鸡
到底那马户是驴,还是驴是又鸟鸡
那驴是鸡,那个鸡是驴
那马户又鸟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
西方的欧洲钢铁工业巨头生了个儿子是哲学家,这位哲学家说,驴和鸡这类的事,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。
结语
哲学家维特根斯坦说:“你描述的我,是你眼中的我,并非真实的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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